此情成守望我也说茅台

杨宗琪
2023-08-01

此情成守望我也说茅台

杨宗琪

《七绝·合都寻》:

李白到此觅旨酒,吟留月下独酌篇;

诗人泼墨亦千年,合都无处不酒仙。

读这首原贵州省方志办主任、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专家、贵州省著名历史学者范同寿老先生的诗,不由地又把我的目光牵引到了那一方神秘的沃土……

或许是老来还小,不经意间,几张平昔生活场景的旧照片触碰了乡愁的心扉:赶面条、錾猪槽、投水洗澡、船上八字滩入沱靠、听金钱板……

    是谁还这样童心不老去勾听那遥远的呼唤,是谁还这样寻寻觅觅,真真切切!记忆的时光隧道被你神来之手徐徐拉开:儿时伙伴的身影在梦幻般晃动,父母唠叨嘱咐的话语还在耳边回响。呵!我的桑梓茅台。

     一条大河、一腔豪气、一片赤诚、一缕醇香。多情的赤水河挟亿万年亘古蕴积的甘霖,浓情倾献于此。是为把那久远的秘藏授予?还是把那旷世的眷顾嘱托?

  你一路挣扎、切割茫茫乌蒙山,夺路向东。一任大山的粗暴与缓湾的抚慰,时或怒涛堆雪,报以十里长滩;时或水波不兴,铺以百丈锦缎。

     你一路奔突,怎么就在此,醉意蹒跚,纤袖抒舞,泻就了河滩漫漫,滋润了杨柳依依;怎么就在此,柔情徜徉,出神入化,除却巫山、赋山水以灵气绝配;曾经沦海,恋茅台以缘定此身!

     是要千年等一回,矢志巴拿马一掷溢天香的民族上善之水,回报华夏生民;还是要等酬慰星火燎原那支红旅髙人的得意之笔,救民水火,点指干人解放的征程?

     呵!毕竟青山遮不住,你终不误在猪旺沱扭头北去。馈留一片诱人回旋的福地。从而使“秦商聚茅台,盐登赤虺河”,渐成蛮荒阻碍交通的特殊水运繁华——仁岸码头。

    曾几何时,听惯了船工的号子,筏排的滩吼!引无数骚人墨客,登高凭栏、看街市酒旗背西风斜耸;把酒凌空、目中流千帆映霞光放收。

曾几时何,场头巷尾,雾岚炊烟又起,泼墨般浸染一个古朴茅村的早晨:卖粑粑、卖盐葵花的吆喝,诱引细娃纠缠锑毫不巴身的爹娘哭要;左水娃夜渔晨起上岸的喊卖声;“杨老二!杨老二!你个龟儿子,头不梳,脸不洗跑在那儿杵起,袁五喊你鸡公岭砍柴去!”的训诉声;邬岔口、牛鼓眼、淳苗子、杨蛮头小名绰号的笑叫,下船、上仓干活路的催促声交织,恍然驳杂成一幅茅台旧事的“清明上河图”。

    在母亲河的怀抱里,我们也曾男娃皮猴、摸鱼放钩,中流击水、浪遏飞舟;也曾姑娘戏浪、挑水捣衣,喂猪割草、山歌悠悠……

    在家长和老师的教诲中,我们也曾书声朗朗,激扬文字,憧憬理想,倾情哼唱《十送红军》《共产主义接班人》《歌唱二小放牛郎》以及后来的《赤水情》歌……

    当然也难忘,桂花垮沟背煤、寒婆岭打茅草盖房、霜天石碣滩搬“九香虫”的辛辣,每天仅一元二角、泥水临工的疲惫,更那堪,父母拖儿带女奔波的起早贪黑。

    然而,我们毕竟呕心沥血,无怨无悔,风雨兼程,追星伴月,一路艰辛勤奋地走进这天人通达、如诗如画、如日中天的新时代盛世光景。

     而今,漫步茅台:烟柳繁华,天人醉美!画楼飞檐,物换星移。怎么就,一步一境扑面来,桃花依旧;怎么就,目尽千颜皆不是,故人难寻;“太和号”老屋移形,而神韵安在?“黄家大院”欲火重生,而老码头已淹埋。看打破才有生机,崛起19l5广场,招游人如织,车水马龙,南来北往,八方潮涌。

    来吧!认来路,红軍桥上叹步;悟思量,纪念碑前景仰!丰功伟绩写春秋,问讯先辈如愿否;两岸青山,彩虹桥横,一河灯影,水舞梦幻。还有那方矗立于“右三镇”“二合、三合、合马”之间的风水宝地,“飞天”浮雕遗迹悠久、太白留诗口口相传;一排排的厂房、一杯杯的美酒,名酒园区阔步向前,合都远景不可限量。好一幅天酿人间画卷!

    此时此境,别说在外游子,即便是亲历变换其境的街坊老居民,也凭添一丝回乡做客,笑问何处?“茅台去哪儿了”的恍惚。怎不叫人发翻天覆地之慨,怀感恩奋进之志也!

    啊!赤水长流,家国同在。百年巨变,风流承续。读史明志,初心不改!

     尽管人世沧桑,各有各的艰辛操劳,各有各的快意创造;亦或平淡却自如,亦或身残却志坚,亦或人老却心红,亦或创业有成却造福桑梓。酸甜苦辣,我们都能感同身受;力不从心,我们也能善解包容;奋发有为,自当给予鼓舞赞赏。

     来吧!凭谁问?中国好水,茅台风流!茅台人顺天时,量地利,道法自然,是所立命于生态持续。岂可急功近利,当须坚守酿造环境如旧和工艺匠心传统。曾有名家严復云:“非新无以为进,非旧无以为守”。即是说一个事物或社会,该创新的就创新完善为进,该守的原则和本质(旧)就须守。所以要“初心”依旧,守正创新。不然,就会南辕北辙,道理虽浅显,居心叵测是为邪!

    当扭曲的发展急进异化时,“当家人”即时提示:要让老百姓看得着山,见得着水,记得住乡愁。即便江湖之远的庶民、村野若没有了乡愁,也难以找到回家的路。窃以为,家国如此!

    想那“秋来四野黄花,老农含笑丰收罢。到处山歌互答,携手几个儿孙玩耍。”的农耕意境已成追忆。让人隐约产生一丝疑虑,地球还能承载多少人类的掠夺和贪婪?社会还能经受多少人为的割裂和霸道?

    如今,垄断资本的凶象正在显现,被紊乱的大自然开始报复人类,“亡我之心不死”者已在张牙舞爪。一种难以言说的忧愤和危机感在涌动着我们应该做点什么,思考点什么,呼应点什么。

    古人云:三十而立,四十而不惑,五十而知天命,六十而耳顺,七十从心所欲。我们这代人早已过天命,耳顺之年,正奔七十、八十,从心所欲,宠辱不惊之界,甚而有人至直九十羽化,百年登仙。这都是天若有情,人间正道。

     辈虽退休赋闲,尚能思否?先贤教诲犹在耳:“我思故我在”“老骥伏枥,志在千里。”“自信人生二百年,会当水击三干里”。我想,若都能共勉,有所作为,是为愿矣!

呜呼!且掬一捧茅台的行云流水,问抚儿时的情怀,折一枝细长的垂柳寻味繁华盛世与变局危世的真谛吧!(作系仁怀市原政协副主席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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